【鸣家】朱亦兵:重庆,一座交响乐之城

2019-05-24 07:00:00 听新闻

人生就是一次旅行,而音乐就是一只飞累了落在树杈上唱歌鸟儿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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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亦兵,中国音乐家协会理事,室内乐学会副主席,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特邀首席,1986年在日内瓦国际大提琴比赛中获奖,成为中国大提琴界在重大国际比赛中获奖第一人。

自八岁起朱亦兵跟随父亲、中央音乐学院最早的一批大提琴教师朱永宁教授学习大提琴。母亲王耀玲教授,是中央音乐学院管弦系钢琴艺术指导,在担任钢琴伴奏教研室主任长达近25年的时间里,培养了几代中国音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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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亦兵的父亲朱永宁和母亲王耀玲

朱亦兵十三岁出版第一张个人独奏唱片,十七岁考取法国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成为法国大师让德隆的关门弟子并以第一奖的成绩毕业,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在这所欧洲最高音乐学府获得此荣誉的第一人。

朱亦兵曾担任欧洲传统大型交响乐团之一瑞士巴塞尔交响乐团首席大提琴十五年,同时客席担任享有盛名的德国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首席大提琴。在瑞士巴塞尔音乐学院进修指挥,指挥过德国慕尼黑、哈莱、杜塞尔多夫、柏林、苏黎世及布拉格等交响乐团。

他的人生历程从最初被迫接受音乐到对音乐的执着,他赢他独特的个性谱写着自己心中的乐章。

他的想象力非常丰富,他的思维就像跳动的音符,带着你的想象力忽高忽低、跌宕起伏地穿行其间。

下面的文字,便是朱亦兵的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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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琴,是被父亲逼的!

8岁那年,父亲将一把大提琴塞到我的手里,我躁动的青春年华,只有在封闭的琴房中度过,让我耿耿于怀。我对线条对比例对数字一切的东西,发疯一样的感兴趣。是音乐喜欢我,而我没那么主动去追求什么东西。

1986年,我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巴黎高等国立音乐学院毕业,进入瑞士巴塞尔交响乐团,成为当时欧洲传统大交响乐团中最年轻的大提琴首席。从那时开始,我在瑞士定居,拿着超过百万的高额年薪,生活如莱茵河一般安逸、宁静地流淌着……

在38岁那年,我突然有了一股强大的莫名的冲动,我把瑞士的家什打包成249个箱子,举家回到了故乡北京,出任中央音乐学院大提琴专业教授和教研室主任,结束了我21年的海外艺术生涯。

50岁生日时,我参照英国、德国和荷兰的大提琴狂欢节,在国家图书馆艺术中心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超级大提琴”音乐会。在这里,观众不用穿着正装,也没有固定的座位,13场独奏、重奏和室内乐之间,穿插着12场大师讲座,观众可以从这里逛到那里,一张门票通行全场,我管这叫“音乐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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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

重庆绝对是一曲交响乐!

重庆立体,有山有水。没有水的城市无感,不会灵动。

音乐

音乐是纯粹的,音乐家不一定是纯粹的。

一个音乐家要把音乐带到没有音乐的地方…

一辈子光学音乐的人永远成不了音乐家…

音乐是为不懂音乐的人服务的…

是音乐选择了我,我是一个执行者,但是当我去倾听音乐时,才开始听到前面几个小节,我就会止不住流泪。

生活,幸亏有音乐。

艺术是养心的,人心静下来了,鸟叫和音乐就能听懂了,就懂得艺术了。

音乐是人类发明的最原始的,也许是终极的人工智能。所以不向往艺术的,不探讨艺术,不跟艺术家靠拢的,不去探讨艺术思维的,就是真正的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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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动物

动物之间没有误会,人类之间总是产生太多误会。

人类过于自信,相信自己的语言,而鸟的语言、动物的语言可以明确表达的,到底人和动物谁高级谁低级?

世界上没有一只鸟上过艺术学校,没有一只孔雀上过舞蹈学院。

艺术是上帝赋予人类对抗退化的手段。

走神大王

在上学的时候,我是“走神大王”,我不是那种认真听课的孩子,我总是被鸟和教室之外的一切声音所吸引。

我认为鸟唱歌给我听,是因为它以为我是情敌,或者它特别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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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亦兵的母亲王耀玲和两个兄弟

每一个生灵都是唯我独尊的

生活是50岁之前的,学习是50岁以后的。

至少有80%的人把以前所学完全忘记了,因为无用。

过了四五十岁,就特别想学习,就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和爱好去学习,会如饥似渴地学习,这样的学习特别有效。

每一个人每一个生灵都是唯我独尊的。

干嘛要当“人上人”?

我是绝望的,悲观主义者才能乐观地生存。

痛苦是我享乐的方式,不是甜的东西才让你愉快,为什么艰难苦难不是负能量,因为它可以滋生你坚强的信念!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干嘛要当“人上人”?人干嘛分等级?用名利给人类划分等级、贴上标签,而独独没有人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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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母亲王耀玲为林耀基毕业音乐会伴奏

“穷人”

我不为“穷人”演奏。

我所说的“穷”,是精神的贫穷。

精神的贫瘠才是真正的穷,而不是物质财富。我给监狱里的服刑犯演奏、给农民工演奏,坚持原声演奏。

15年来,做了近600场公益音乐会。

艺术

艺术这个东西,这三百年前的巴赫,两百多年前的莫扎特、贝多芬或者莎士比亚的文字,或者更是我们李白杜甫的诗歌诗词,其实你发觉了吗?在落笔那一刹那,就没有更新、完善、演变和换代的可能和需求了。特别奇怪的,它就是终极的。所以不向往艺术的,不探讨艺术,不跟艺术家靠拢的,不去探讨艺术思维的,就是真正的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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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朱亦兵 整理/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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