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家】文猛:跟着河流走远方

2021-08-04 07:00:00 听新闻

浦里河流过我的家乡,浦里河并没有从我的村庄流过。浦里河和我的村庄隔着一坡叫三百梯的高坡……

浦里河流过我的家乡,浦里河并没有从我的村庄流过。浦里河和我的村庄隔着一坡叫三百梯的高坡,隔着竹子槽、纸厂沟、大松林,因此,关于浦里河和我村庄的描述,应该是“浦里河从我们村边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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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一个叫白蜡湾的山村,村子里有山,山不高,也算不上秀。村子没有河,连一条能够长流的小溪也没有。山也许清,水却不秀。

我向往一条河。

为了看河,我经常编出很多让父母点头的理由,大约这就是一个乡村孩子关于文学创作的“童子功”。

坐在河边,静静地看河。仰头看天,连绵的群山挡住了我很多的想象。低头看河,河总能给我远方的向往,我知道河会走向大河大江大海。

对河的向往就像一枚种子在心中长大,走在大地之上。见到河,我就莫名地兴奋、莫名地幸福,总会不能自已地奔向河流,看水听水,随波逐流,我的心中也长出一株河树——

河树的根还在浦里河。我一直想给流过家乡的浦里河写一些文字,古往今来写河写水的作家太多,那也是一道生生不息的文字的河流。

我不敢动笔,对于浦里河,我有着无尽的亏欠。

三年前一个槐花盛开的时节,故乡邀请我回去。父母在,故乡是春节的故乡。父母走了,故乡是清明节的故乡。在不是春节不是清明节的日子让一种邀请喊回故乡,这是第一次,这是浦里河的呼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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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浦里河逆流而上,走过我读书的中学、小学,走过浦里河边那些古桥、古镇、古村,走过我放牛、割草的那些山湾沟坡坪,我突然发现,我是跟着一条河出发,跟着一条河长大,人往前走,河往远方。

人有人的一生,河有河的一生,这是浦里河告诉我的,这是我要给浦里河诉说的。

生生之河,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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